从国际上看,社会利益的矛盾是各国现代化进程中不可避免的矛盾形式,也是必须共同解决的社会问题。 如何化解社会利益矛盾,国外一些执政党和**做了大量的研究和探索,大多认同“包容性增长”模式。 “包容性增长”是一个外来术语,由亚洲开发银行于2024年8月首次提出。 亚行认为,“包容性增长”主要有两层含义:一是科学和谐增长,是自然与人融合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二是“包容性增长”,即公平合理地分享经济增长,以消除社会阶层和群体之间的壁垒。 借鉴国外一些成功的做法,可以为我们有效预防和化解内部利益矛盾提供经验和有益的启示。
1.国外社会利益矛盾理论研究。
1.国外社会利益矛盾理论形成的现实和理论基础。
国外对社会利益矛盾的研究主要融入社会冲突与维护社会秩序的研究成果中。 什么是社会冲突?美国社会学家L.科斯a.科瑟解释说,社会冲突是社会中各群体之间为分配经济、政治、文化和其他资源利益而进行的斗争,包括稀缺地位、权利和资源、价值观、信仰等,可分为与价值观和信仰直接相关的利益冲突和不涉及价值观和信仰的利益冲突。 西方社会冲突理论在20世纪60年代末正式形成,在西欧和美国非常流行,在欧美社会学界引起巨大反响。 早在19世纪末,他们就开始对社会中存在的社会利益矛盾和冲突进行深入思考和广泛研究,逐渐形成了结构功能主义与传统冲突理论。 两派社会学都认为,未来更美好的社会应该处于平等、和谐、有序的状态,但对于这种状态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和看法。 结构功能主义从静态的角度分析社会,认为社会是相互联系的规范、价值观和公共道德的集合体。 在这种总体上,社会结构的各个部分在规范、价值观和公共道德的共同作用下处于有序的静态平衡状态。 传统的冲突理论主要强调社会不和谐的一面,认为社会是一个动态系统,处于绝对不平衡状态,无时无刻不在移动和变化,社会不和谐和冲突是社会变迁的根源。
2 西方现代冲突理论的要点。
1)不涉及基本价值观、信仰等的社会冲突具有建设性功能。德国社会学家格奥尔格·齐默认为,社会是吸引与排斥、和谐与冲突、爱与恨的统一体,不存在完全和谐稳定的社会。 另一方面,社会冲突反映了许多利益以及社会行动者的本能,能够促进和整合社会有机体的和谐与统一。 美国社会学家科斯同意齐美尔的观点,但他重新定义了社会冲突的内涵,以社会冲突是否包含价值和信仰的因素为边界,认为社会冲突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对稀缺地位、权力和资源分配的争夺,另一种是对包含价值和信仰的稀缺资源的争夺。 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对社会学的主要贡献在于他著名的“安全阀理论”,该理论肯定了社会冲突的建设性功能。 科塞还积极肯定了“安全阀理论”对社会建设的积极作用。
2)现实的和不现实的冲突都是由利益冲突引起的。受齐美尔冲突理论的启发,科斯进一步发展了冲突理论,根据社会冲突的基本特征,他认为有的社会冲突表现为现实冲突,有表现为不现实的冲突,提出不现实冲突的根源是对现实利益的损害和利益不满足带来的怨恨。
3)社会在内部和外部冲突的循环中保持动态平衡。科斯认为,社会中也存在内部和外部冲突。 内部冲突主要是群体内部发生的利益冲突,外部冲突主要是指群体之间发生的冲突。 一般来说,当社会利益发生冲突时,社会群体内部的权力和利益会不断调整,整个社会会趋向于相对稳定和谐的状态。 然而,这种状态往往是短暂的,因为权利的重新调整和分配也是准群体之间流动制度化的过程,冲突危机潜伏在和谐之中。
二是国外利用“包容性增长”化解社会利益矛盾的主要做法和经验。
化解社会利益矛盾,实现社会和谐稳定,是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追求。 从国外理论研究的情况看,随着西方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的推进,一些国家社会利益的矛盾和冲突不时激化和缓和,但大多是社会各群体争夺各种资源的结果,是经济等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这一时期国家的政治、社会和文化从世界各国发展的实践经验看,社会利益矛盾集中爆发的时期,往往正处于从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转移的过程中,陷入经济增长下滑或长期停滞的“中等收入陷阱”的历史阶段并未顺利实现, 也就是说,在成长过程中,它正处于包容性不足的阶段。如何化解利益冲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是每个国家都面临的挑战。 根据世界银行显示的数据,现阶段全球只有十几个经济体成功化解了社会利益矛盾,避免了中等收入陷阱,主要有欧洲、美国、日本、新加坡和韩国。 从这些发达经济体的成功经验来看,它们大多采取了“包容性增长”的方式化解国内矛盾。
1、根据国情创新体制机制,建立统一的国内市场。
欧美发达国家率先跨过“中等收入陷阱”。 但是,从发展历程看,这些老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也经历了许多发展中国家为克服“中等收入陷阱”而遇到的历史阶段,即经济快速增长之后的滞胀和高度矛盾时期。 例如,美国在19世纪60年代中期经历了“第二次工业革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国内工业产值国。 但与此同时,美国也产生了一大批工业和金融巨头——如洛克菲勒、卡内基、摩根、福特等,垄断了大量的经济资源,造成了美国社会结构的严重分化,百万富翁家庭占美国家庭总数的比例不到1%。 控制着社会财富的10%以上,美国当时正处于类似于“中等收入陷阱”的历史阶段。面对当时需要解决的少数人垄断经济权力的问题,美国宣布实行自由企业制度和自由放任政策,开始摆脱欧洲大陆的桎梏,给全世界人民创业的机会。 为了鼓励创业,美国为创业者设定了非常低的门槛,他们可以通过非常简单的程序来创业,对企业的运作没有太多的规则。 同时,为了保证自由企业制度的顺利实施,也会对企业的运作进行监督,及时查明法律是否存在漏洞,以便立法机关和行政部门采取相应的措施来弥补,其目的就是让大批移民在短时间内成为美国人通过建立业务并在当地定居的时间。同样,为了避免“中等收入陷阱”,西欧国家也调整了经济政策,防止集中或垄断,抑制不平等竞争,为市场的平稳运行创造了有利条件和环境。 正因为如此,20世纪西欧国家普遍经历了“经济快速发展时期”,也出现了暂时的社会稳定与和谐。
在东亚,日本是第一个克服“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 早在2024年,日本的GDP总量就超过西德,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其人均GDP仅排在世界第20位。 为了成功规避“中等收入陷阱”,日本适时进行了体制改革和创新。 日本开始大力打压财阀集团,冻结了许多大财阀的财产,并陆续解散了一些财阀家族,并颁布了相应的制度来防止这些财阀死灰复燃。 韩国也是一个成功突破“中等收入陷阱”的相对较大的经济体。 与日本的一些做法类似,韩国当时对国内财阀集团进行了强有力的打击,将产业政策的方向从过去转向引导和激励,从而提高企业的自由竞争能力。
2.培育自主创新能力,尽快实现高质量发展。
日本、韩国等国家之所以能够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另一个决定性因素是,当时世界经济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与新一轮技术革命相适应,大力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为此,韩国适时提出“科技建国”和“设计韩国”战略,加大财政投入,特别是加大研发投入,实现传统产业的升级改造和自主设计文化产业,推动经济由低成本优势向创新优势转变。 为了较快地实现转型升级,日本在“技术”和“文化”上下功夫。 为了赶超欧美国家,日本十分重视“产政教”的结合,引进欧美工业技术,不断消化、吸收、转化、改进,尽快为己用。 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更加重视基础研究和创新研究,制定了“科技创国”战略,加快培养科技自主创新能力,使日本科技进步真正从“模仿时代”进入“创新阶段”。
3.注重社会包容,构建系统完备的社会保障体系。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曾总结了近代人类走向社会和谐的途径,并用专门的篇幅分析了不同国家走向社会和谐的不同方式,如北美模式和西欧模式等。 然而,无论采用何种模式或方法,从具体分析来看,这些已经步入高收入国家行列的国家,基本都具有社会包容的共同价值观。 以当时的美国为例,面对大量的社会问题,及时进行社会改革,调整利益格局,加强社会参与,改善社会结构,使美国实现了从原始资本主义向福利资本主义的社会转变。 西欧各国为了实现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减少劳资矛盾引起的社会动荡和动荡,吸取了二战前的教训教训,在宏观经济政策和解决矛盾的微观机制上,努力将社会各阶层之间的差距和对立降到最低。 在日本,2024年,池田内阁启动了“国民收入倍增计划”,适时调整城乡居民收入和中小企业生存发展,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实现地区间、城乡间均衡发展。
3.中国利用“包容性增长”解决国外社会利益矛盾的成功经验启示。
从国际角度看,任何一个国家在转型发展过程中都会面临一系列社会利益矛盾,有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 从国外应对“中等收入陷阱”的成功做法来看,采取积极、科学的应对措施,可以化解风险,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如果消极改革,盲目应对,就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难以自拔。 一个国家是否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并无绝对的必然性,但存在一定的可能性。 早在2024年,我们根据国际经验和中国国情,前瞻性地指出了中国可能出现的两种情况:要么是经济持续快速增长,要么成功实现工业现代化,要么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要么是经济发展下滑,要么是社会两极分化、就业困难、生态恶化,各种矛盾交织叠加。为防止和避免后一种可能,我们及时提出以人民为本的“科学发展观”,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妥善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使我国经济社会继续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
1.系统推进发展方式绿色转型。
世界上跨过“中等收入陷阱”的高收入经济体无一例外都顺利实现了发展方式的及时转变,而以巴西为代表的拉美国家和以菲律宾为代表的东南亚经济体则因没有及时完成发展方式转型而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发展转型的关键是发展理念和发展方式的转变。 当前,我国正在全面开启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新征程,也在大力推进“十四五”规划纲要,从更加积极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加快发展现代工业体系发展等方面系统推进发展理念和发展方式转变。 夯实和夯实实体经济基础,加快数字发展,建设数字中国。
2.大力推动地方创新经济发展。
美国、英国和德国等高收入经济体在自己的大部分行业进行了创新,以避免“中等收入陷阱”,而其他欧洲国家也引发了追赶和模仿的竞赛。 只有创新才能带来经济转型和产业升级,才能实现“低价值”向“高价值”的转移。 如果中国在多个领域推动产业创新,也将带动整个经济运输向前发展。 但目前,我国地方创新对经济增长的年度贡献率不高,亟需大规模的地方创新助力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 要学习日本、韩国等自主创新能力较强的国家,加大科研投入,加强人才和核心技术培养,大幅提高劳动力素质,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同时,我们也应该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在学习其他国家经验的基础上,探索自己本土的创新发展道路。
3.积极完善与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的收入分配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
一些国家进入中等收入行列后,对收入分配和社会保障问题给予高度重视,为经济发展创造了稳定的社会政治环境。 特别是美国、英国等国建立民生保障体系的时机和做法,对我国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面对1929-2024年的大萧条,美国于2024年颁布了《社会保障法》,开始建立系统的生活保障体系。 英国自2024年以来建立了系统的生计保障体系。 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在人均收入和公共财政资源方面早已超过2024年的美国和2024年的英国。 因此,在收入分配和社会保障方面,我们不仅要借鉴这些国家的一些成功经验和做法,而且要从整体上比它们做得更好。 当前,我国在继续保持经济良好发展的同时,需要积极推进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和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和基本生活保障体系,兼顾发展效率和分配公平,继续为我国经济发展提供内生动力。
4、科学界定**与市场、**与社会的权力界限。
所有尚未越过“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的共同点是市场失灵、市场失灵和市场关系失调。 合理明确地界定市场与社会的界限,实现从吸收型体系向包容性体系的深层次制度转型,有效促进经济发展方式和经济结构的转变,是所有发达经济体的共同做法。 当然,这将涉及政治、经济和社会改革。 当前,我国“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为这些改革提供了方向和思路,但要真正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科学界定中国与社会的治理边界,还需要系统的理论思考和可行的实施策略。 (作者:河南省委党校科学与社会事务系教授顾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