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随我的神。
为他跋山涉水,为他孤身杀妖,耗尽他的修为。
但他总是恨我,不理我。
当我的心像灰烬一样死去,我冷酷无情地复仇。
但他说,他一直深深地爱着我。
1】奉天寺位于天山最高处,从奉天寺下九重天阶到天山脚下,远眺望,无界无界。
我跪了三下,艰难地走在九重天阶上,膝盖已经疼了,昏迷不醒。
但我不能倒下,我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跪下。
我想向白若要药药紫水晶血龙参。
这是让死者起死回生的救命灵药,我需要用这药来救我的丈夫,梁国太子殿下,沐然。
路过的信徒看到我这个样子,都称赞我的痴情,有的甚至感动得我流泪。
我心中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看着巍峨的奉天寺,咬牙继续坚持。
白若,你怎么还没来看我,难道你真的要我跪死在这九重天阶上吗?
太阳的光芒渐渐暗了下来,我感觉体内的水正在流失。
但前面还有无数的台阶。
我的身体快到了极限,但我必须吃药。
白若! “我用尽全身力气咆哮,但这只是外人耳边的浅浅的哭声。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一个女人向他走来。
她说:“我是罗素,我要带你去见大祭司。 ”
【2】我终于到了奉天寺,那个叫罗素的女人正在忙着工作,白若进来后,乖乖的退了出去。
白若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白衣黑发,儒雅雅雅,像是慈悲冷漠的笑容,就像现在一样:“公主要的药不能答应,希望能原谅我。 ”
太子妃? 他会这样称呼我,就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握紧拳头,挣扎着跪在他的脚下,膝盖上的伤裂开来,流着浓浓的血。
阿若,就算我这么卑微地求你,难道我不能,就算......看在你我这里,拜托! ”
这是我遇见白若以来最卑微的时光,不仅是身体上和精神上,还有我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我此刻其实恨自己,但是没办法,穆然虽然打赢了青苍之战,但是他自己却身受重伤,生命危在旦夕,梁国皇室用被俘的皇兄和陈国士兵的性命来威胁我。
我必须得到紫色**龙参。
白若默默地看着我,顿时脸色苍白无比。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罗素冲了进来:“不要把神父逼到太子妃身边,天宗从一开始就立下了规矩,不插手世俗事务,尤其是诸侯国之间的事。 这一次梁与陈的战争,我知道你作为前后陈国的公主,是很辛苦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生活艰难的人很多,天宗怎么能为你一个人破例呢? ”
我看着她的脸,一脸厌恶:“你是什么身份,能不能代表天宗和白若说话,如果没有,就走吧! ”
罗素脸上露出悲痛之色,立马躲在白若身边,委屈的泪水直直落下来:“大祭司,她太过分了。 ”
白若寒脸色一冷:“苏苏在这座子上是很重要的人,虽然不能代表天宗说话,但她说的就是这座子说的,太子妃不能无礼,如果没有别的,请明天一早下山。 ”
我冷笑一声,手指猛地刺入我的肉体,提醒我白若确实有个关心的女人。
原来,所谓的问仙问题,不过是过去自弃的借口!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有点恍惚地向他走去。
阿若,他们都说你怜悯众生,可是你为什么不怜悯我,难道我不是这些众生中的一员吗? ”
我期待着他的答复,即使很可惜。
但他疑惑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苦笑了一下,走了出去,身后似乎有一个声音。
他叫我:“长环。 ”
3】我擦干眼泪,嘲笑自己太傻了:“长欢,别哭了! ”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身旁的白衣男子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好了,长桓,别哭了,我来了! ”
那时候,我还是陈果的四公主,和母亲一起在冷宫里长大,被人忽视了很多年。 那一年,白若受陈帝邀请,在帝都举行追悼会,而陈帝也打算通过这个仪式,选一位公主嫁给他。
白若大祭司,天宗最优秀的**,二十三岁就成为天宗最年轻的大祭司,一人以下,一万以上,全世界的信徒,就连各国的皇子见到他,都需要给予三分礼遇。
这样的身份,再加上他本来就出类拔萃的风度和颜值,东路无数未婚女子都想嫁给他。
所以后宫的妃子和公主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都辛苦了,母亲也一再劝诫,如果大祭司白若能看上她,那么不仅她们母女俩的日子会好一些,就连被排挤在宫廷之外的皇兄,在父亲面前也有分量。
当时,我怯生生地躲在桃花树下看着他,他被星月环绕,姐妹们笑着笑着,一个个叫他神父。
我也想去,但我不敢去!
我看了看那件新的紫色簇绒宽袖连衣裙,这是我最漂亮的连衣裙,但与其他公主相比,它太便宜了。
我只是茫然地看着白若,一身白色锦缎,眉毛如画,笑容如春风。
徐太热心了,他忽然看了过来。
我就像一个偷窃被捉的小偷,我不能走,我不能留下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殿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说要带白去见内宫吗? ”
我惊呆了,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不介意,突然拉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快,我几乎被他拖着,他手心的手指温暖而纤细,他的头发像溅了墨水,偶尔回头看更是惊心动魄,我的心不由得跳得快!
白若带我停在凉亭里,环顾四周,发现那些公主没有跟他一起来,松了一口气,立刻放开了我,有些愧疚的问道:“你是吗? ”
心里有些冰凉,但还是向他行了一礼,恭敬地回道:“大陈四公主,高长焕! "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那一天和这样一个男人。
我爱上了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一个微笑,一个回头看,让我难以忘怀。
至于白若,那天他连我的样子都看不清,怎么可能记得我。
4】祭典当天,天色晴朗,白若宽袖站在月台上,云舒手持灵羽,阳光笼罩着他,整个人如羽仙,白衣飞过。
这么普通的流衣舞,被他跳得如此庄严,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看到都惊呆了。
我更痴迷于观看,但我忍不住感到迷茫,节日一结束,他就该离开了。
那天一夜,我犹豫了许久才来到白若的宿舍,敲了敲门,门还没关上就自动打开了。
进屋一看,眼前景象扑朔迷离,男人的衣服褪了一半,面容妖娆,头发像墨水挂在肩膀上,神仙们无缘无故染上了情欲和狂喜。
我脸红了,他看起来像是被下了药,而且一定是皇室才有的秘药。 我的心像鼓一样跳动,我转身要医生,但我不想把门打开,我看到妈妈从缝隙里笑了。
脑海里闪过一声霹雳,我的身体却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在我耳边呼出滚烫的空气,声音有些虚弱:“别走! ”
我握着他滚烫的指尖,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
温暖就像一场梦,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我的思考。
我无法拒绝,我只能沉沦。
那天晚上之后,白若说他会给我想要的一切。
说这话的时候,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冰冷的厌恶。
我知道他把我看作一个阿谀奉承、诡计多端的女人,他认为我是出于自己的清白,试图强迫他嫁给他。
我想反驳,但一想到妈妈和哥哥,我就反驳不了。
5]白若走了。
父亲突然提拔母妾之位,将权力下放给皇兄,封为太子,我也有公主的头衔——凌霄。
他说他会给我我想要的,果然,他做到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我无法想象自己在白若心里是多么卑鄙的存在,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这种夹杂着渴望的自责,让我发疯了,时间越久,越痛苦,越想见到白若。
我趁着去法华寺拜香的时候逃出了皇宫,带着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和银票踏上了前往天宗的路。
一路上,我把自己打扮成小乞丐,躲避父亲派来的人,从不走远,只能跟着地图问路。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银票用完的时候,我真的在路上乞讨,每次坚持不住,就想起白若,然后鼓起勇气再次前行。
从京城到天宗实在是太远了,我走了整整一年才终于到了天宗,这是信众祭拜的长寿节,人们从天山脚下跪到奉天寺,等待大祭司的加持。
白若骑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白狮出了奉天宫,身后跟着三千天宗**。
他身穿白雪皑皑,青绢如瀑,额头上装饰着黑灵古玉,唇角挂着恬静优雅的笑容,百姓们非常激动的跪下呼唤他的名字,他甚至比真正的皇帝还要高贵。
白狮子一来找我,就有人骂我没有跪下来拜拜,人群大发雷霆。
白若看着我脏兮兮的样子,抬起手,整个山谷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轻轻地对我笑了笑,“你是吗? ”
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他还是那么漂亮,我很谦虚。
一直都是这样,他高高在上,俯视着我的生死,悲哀哀愁,深情如约。
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屈膝道:“陈国令霄公主高长焕迎接白若大祭司! ”
我行了三鞠九鞠的标准礼,声音比另一个更清脆,额头和膝盖开始渗出鲜血。
白若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收紧了,过了许久才说道:“起来! ”
我没有动,但我跪直了。
他叹了口气,不理会我的污臭,起身把我抱在怀里,声音里带着愤怒:“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 ”
我抽搐着鼻子,觉得过去一年所有的委屈、思念、恐惧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放开我,而是拍了拍我的背:“好了,长欢,别哭了,我来了! ”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泪流满面。
6]万圣节温馨美好的场景在我心中种下了希望,虽然这只是别人眼中白若平时的慈悲,但我还是觉得白若可能真的和我有点不一样。
我决定留在天宗,给爹娘写信,说我准备投身修炼,成为一名天宗**。
父亲本来是想让白若身边有陈果的人在身边,自然不会阻止,白若也无法拒绝。
我非常高兴,感觉像一个新生命。
我知道,作为一个普通的天门**,我时不时见到白若是不能的,更何况是未经允许去奉天寺找他。 于是我开始努力学习习,想做他的得力助手,和他一起杀魔。
白若每天早上都想喝一杯白鹭茶,于是天还没亮就开始接过茶尖上的露水,倒了倒在怀里等他起床,然后恳求风天堂等候的人放在他的桌前, 温度刚刚好。
我请师兄负责清理枫叶林的工作,因为从这里可以近距离看到奉天寺,偶尔还能看到白若出门。
我也知道白若喜欢去藏书阁,于是就利用晚上的休息时间翻阅他可能看了一整夜的书,有一天晚上白若也在那里,两人隔着书架对视一眼,我用明亮的眼睛叫他阿若。
他没答应也不拒绝,我觉得这是我这样称呼他的一种默许,我高兴了好几天,我爱跑到图书馆去,不管他来不来,我都满心欢喜。
我爱白若那么放肆,天宗的人都渐渐习惯了,尤其是同样爱白若的**更是气愤。
他们开始用不同的方式欺负我,把蛇放在我的被子里,吃肮脏和劣质的食物,为了习把我打死,用各种脏话辱骂我。
我咬紧牙关,默不作声,身躯却越来越瘦,每次都受不了了,盘膝坐在奉天寺门口,远远望着他窗前一盏孤零零的灯,心里又鼓起勇气。
这是两年。
我的魔法和武功越来越强,那些**无法慢慢打败我,他们开始取悦我。
我成功成为了奉天寺的二等侍卫,那天白若给了我一把银白色的剑,剑柄上刻着修义骨上的两个字,长桓。
我红着脸接过来,心里快要绽放了。
从那以后,我见到白若的次数就多了,也更容易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要做什么。
曾经白若在炼制丹药时急需千年蛇胆,千年蛇妖凶猛异常,一时间没人敢回应天宗**。
我独自一人扛着双剑上山,两天后我拿到了浑身是血的蛇胆,怕他见他的样子会找人交给他,可是他却受了重伤晕了过去。
大概是这么深的爱太强烈了,天宗里针对我的谣言越来越多,甚至惊动了天宗的宗主,白若的师傅。
7.我会永远记得那个晚上。
我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声音嘶哑,但没有人回答。
当我从床上起身出门时,听到隔壁有人在说话,是白若和白起宗主。
那高长焕不能留在天宗,天宗是修炼圣地,她怎么能这么无耻地玷污。 你因为修炼天心法,意外被攻击,所以夺走了她的纯阴童贞作为你的祸害,我知道你一直对此感到愧疚,但这本来是陈国皇室提出的,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白若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门外却伤心欲绝。
原来那天晚上他从头到尾都知道,那我算什么,爸爸妈妈跟他做交易的筹码?他修炼了大灾难的工具?
还是被愚弄是傻瓜?
我千里迢迢来到天宗,对他来说不是个大笑话吗?
我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厚厚的被子裹在身上,发高烧感到又冷又苦。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白若站在门外,月光把他的影子拉长了很久,他没有进来,我也没有出去。
两人成对地看着对方,时间过去了。
我多么渴望他冲进来向我解释几句话,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相信。
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只是伸手轻轻地关上了两扇门,挡住了我的视线:“更深的暴露,你快休息!”
我看着门外的身影越来越短,直到消失。
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我无法控制地、无助地哭泣。
8]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的心上人骑着一头白狮子在月亮上,白衣黑发,清澈优雅,他牵着我的手,眉毛深情地许诺,会答应我长寿。
梦中满是风月,醒来时,眼中满是凄凉。
我离开了天宗,在与蛇妖的战斗之后,我所有的修为都消失了。
我接过白若给我的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像我来的时候一样,独自一人。
我的名声在陈国已经传得很差了,回到宫里后,爹娘不肯再处理,皇兄却想办法给我安排个宫里的名额。
半年后,陈果和梁国同意结婚,传梁太子四十岁,肉体十足,暴虐。
宫里那些娇娇的公主都愿意嫁人,后来母妃主动把我推荐给皇上,但因为她名声不好,我这个嫁人的身份只是一个好人。
整个宫殿都同意了,只有我哥哥整夜跪在我父亲的宫殿前要求换衣服,但木头已经在船上了,他无能为力。
我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坐在了去梁国和秦鸾面前的轿子里,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是陈果抛弃的公主了,除了皇兄,没有人会想念我。
到了梁国之后,我遇到了梁国的太子穆然,也见到了白若,他说今天会为我祈求。
能够被大祭司娶下,更何况还是皇室联姻,东陆从来就没有先例,那是因为整个梁国都在沸腾,感恩大德,而我本来刚嫁给梁帝,突然就换成了主宫的太子妃。
那天无数只白鸽在天空中排成一排,场面壮观。 众人驻足观看,我看着他骑着一头白狮子,在巨大的祭坛上随风飘扬,宛如九天神殿。
十六岁那年,我幻想过他会以如此宏大的场面娶我,但直到今天,我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局外人。
我用天宗独特的传声技问他,带着谦卑的乞求:“阿若,你爱过我吗?”
文章**来自老福特,文章“如果只是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