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家张庆辉的作品中,一直有一种内在的诉求,那就是“与世界同在”的渴望。
“与世界共存”是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现象学中的一个术语。 在海德格尔看来,人的原始状态是与世界共存的,但所谓的理性、文明、技术却......但是,它把人与世界隔绝开来,所以今天的人们很难真正认识这个世界,如何突破认识“双重世界”的障碍,成为当代人的共同状态。
失控的兔子,布面油画,40,50cm,2022
花开与秋天 布面油画 120, 80cm, 2018
旅程, 布面油画, 40, 60cm, 2022
去除遮蔽,成为清辉作品中一贯的主题。 在清辉的画作中,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切物件都被“感动”到户外的“世界”中。 房子的墙壁几乎消失了,日常生活的物品向外界“敞开”,人们回到了世界的怀抱。
《重返未来》,布面油画,60,90cm,2022
《在远方》,布面油画,120,80cm,2013
从建筑学的角度来看,屋面的意义在于避风避雨、寻求安全,但客观上却阻断了人与世界的关系,破坏了人与世界原有的共生关系。 当然,屋顶墙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性的修辞,它代表了将人与世界分开的所有文化产品:建筑、习习俗、制度、理性......
《过去在哪里?》,布面油画,120,80cm,2018
《明日约会》,布面油画,60,90cm,2017
清辉的作品将各种风景并置在一起,但它们往往会产生一种超现实主义的荒诞感。 尤其是在“如此接近,如此遥远”系列中,那几部棕色调的作品令人印象深刻。
So Close, So Far - 23, 布面油画, 120, 80cm, 2013
So Close, So Far - 27, 布面油画, 120, 80cm, 2015
她刻意朦胧地把画面弄得朦胧,桌子、床等物品被摆放在几乎毫无生气的荒原上,仿佛被遗弃了很多年。
由于“屋墙”已不复存在,吊灯、门、窗帘等活物成了“空中亭台楼阁”,无处扎根,这确实让人联想到马格利特等人在作品中营造的梦幻效果。
如此接近,如此遥远 - 37,布面油画 120 80cm 2019
如此之近,如此之远 - 38“ 布面油画 120 80cm 2020
如果说清辉的一些作品给人们提供了乌托邦式的想象,那么这里的荒诞似乎是一种审美的反映。 这幅画唤起了一种莫名的焦虑,这种焦虑可能来自人与世界的分离,来自无法恢复到真实状态的流放感。
被云带走的故事,布面油画,120,60cm,2014
我特别喜欢她2024年的作品《被云带走的过去》。 寂寞的荒原,目之所及,看不到一丝绿色,而那张旧的单人沙发独自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却听不见。
她刻意从画面中减去,除了单人沙发,我们只能看到那片似乎再也无法孕育生命的土地。 这幅画很容易让人想起梵高的画作《农民鞋》,同样是一个破旧的人造物件,同样是荒凉的背景。 旧沙发和农用鞋一样,是“人”的代表,具有文化意义,因为它们留下了人的痕迹。
有了它,观众可以感知历史并发现隐藏的意义。 这部作品的精彩之处,在于它没有清晰地呈现出意义,而是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来补充自己。
《远方的寂静-18》,布面油画,60,90cm,2021
《远方的寂静-19》,布面油画,60,90cm,2022
清辉的作品为人们提供了这样的想象和这样的共情方式。 我们可以想象自己躺在沙发上,品尝着空气的芬芳,听着大海的潮汐,看着星星的闪烁,看着远处的羊群或者抓一把泥土,享受它的气味。
并非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是晦涩难懂的,艺术家有时只是想为我们提供一个可以想象的乌托邦,在那里你可以建立自己的世界。
文:尹丹(作者为清华大学博士、青年评论家)。
编辑:刘洋。
主管:赵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