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是家里学习很多,读书更好的人。 早年,他是县老干部局的办事员,工作认真细致,领导对他充满了赞赏和信任。 大家都说舅舅家风比较好,几个表哥表弟在生活中对人和蔼可亲,做事勤勤恳恳,和舅舅颇为相似。
舅舅比我爹大十多岁,从我记事起,过年假期我都能去舅舅家吃喝。 一直觉得大爷家的饭菜不错,看起来色泽十足,香味俱全,不禁垂涎三尺。 那年冬天,我大约6岁,第一次品酒是在我叔叔家。 那天我记不清是什么原因了,但父亲和我去叔叔家吃晚饭。 晚饭后,一家人围着炕吃瓜子聊天,不知道是谁在杯子里倒了一点酒,我还以为是饮料,就全部喝完了。 喝完酒后,我的脸涨得通红,家人取笑我喝醉了。 回想起来,当时我感觉脸颊有点烫,然后我蒙着头睡在叔叔家。 晚上8、9点钟我醒来,我吵着要爸爸回家。 父亲只好推着自行车,把我抱在后座上,在雪花飞舞的冬夜走回去。 那天的路灯格外明亮,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大片的雪花静静地飘落,在昏暗的灯光下翩翩起舞,没有任何声音,回头一看,就能看到雪花留下了一排车轮被印记压住。
上小学、初中的时候,我考上了离家比较近的中学重点班,一直想着郝大爷。 其实以我当时优异的成绩,进入重点班也没什么问题,可能是父母想更有安全感。 我记得在我上初中的那天,我去找我以前从未见过的班主任询问注册费。 我傻傻地敲了敲门,第一次走进老师办公室,用略带询问的语气自我介绍,好像在班主任办公室见到了我们小学当时的副校长,听说他的孩子和我同班。 下意识觉得自己有点突兀和可笑。 好在他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并没有让大爷丢脸,也让班主任改变了对他当时鲁莽行为的看法。 后来每当有家长会的时候,只要爸爸在外面打工,妈妈就不能准时到场,因为孩子人多,妈妈只好先开给大姐,或者去弟弟的班,最后才能转到我们教室。 每次班主任让我妈妈分享我在家的学习情况,妈妈都不多说什么,而且在她看来,她从来不管教我的学习,全靠我的意识。 当这个消息传到大叔耳中时,他自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了一丝光芒。
转眼间,我考上了全县名列第二的市重点中学,并获得了去江苏省重点中学读书的机会。 暑假期间,舅舅提着一篮子新搬来的玉米和豆子来到我家。 舅舅见到我,笑着鼓励我在高中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北大和清华大学。 我被录取后,他想奖励我10000元。 那时候,1万块钱对我和我们家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何况,舅舅家本身就有五个孩子,可想而知他这话的时候对我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他的侄女在高中高考中是全县第二名,是多么的自豪。 临走前,舅舅给了我1000元的红包,并说了一句鼓励的话,叫我要牢记诺言,朝着北大、清华大学的目标努力奋斗。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年高考失败了,如大家所愿。
后来,我被调到河北省的一所大学读研究生,毕业后留在了习。 慢慢地,回到家乡的时间越来越少。 那年深秋,我回到老家举办婚庆答谢宴,又见到了叔叔。 在我的印象中,嗓门洪亮、谈吐生动的叔叔,已经瘦弱了许多,但他的身体依旧始终坚韧不拔。 我去舅舅家送礼物,舅舅一大早就起床为我们准备食材吃蒸饺,豆腐、豆芽、粉丝、肉沫都切碎上桌了,面条也调好了。 因为我一天要去几个亲戚家,又不吃舅舅的蒸饺,几个表兄弟和我老公在桌上喝酒。 我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劝说着,叔叔婶婶坐在炕上听着,不时混杂几句话,转眼间,这是很多年前的场景,我还记得那个醉酒的小姑娘长大后结婚了。
现在我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随着孩子们的长大,回到家乡的机会越来越少。 大宝上小学之前,我一个人带大宝回老家,带他去了龙虎山,去了安定楼,拜访了住在安定楼前的叔叔。 我舅舅今年80岁了,他走路时踩着破小的脚步,拄着拐杖,看起来就像我结婚时看到的那个一样蹒跚而行。 不过,大叔的声音依旧有力有力,他弯腰从锁了多年的小木柜里拿出大红苹果,场面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当时,舅舅家里有很多孩子,舅舅总是把好吃的喝的锁在柜子里,我们去做客的时候,他从柜子里拿出红苹果和金香蕉来招待我们。 现在的小县城,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昏暗路灯的小县城了。 那一刻,屋外的灯光很亮,屋内的灯光很柔和,一家人都很和蔼可亲。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老家,但每次回去,都有不一样的经历,会在我的脑海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因为,那里有我们的亲戚,我们的祖先世代扎根于此。 祝叔叔身体健康,长寿!